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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終於離開了,你曾經說過無數次要離開,始終留下來。可惜,今次你真的一走了之。

我不斷自責當晩因過分倦睏而沒有跟你在客廳詳談,聽你細訴。又或堅持擁你入睡,將你緊緊抱在臂灣之中,牢牢地守著你。我以為你的咆哮如往日一樣,只是一種發洩而不會有實際行動。可是,我猜錯了

...
我不明白為何你擁有別人窮追一輩子也未必得到的富貴和愛情,你卻總是鬱鬱寡歡。你告訴我這是一種病,你卻說不出因何感染得來。

我努力引你歡笑,教你只想著一些快樂的點子,將所有聚焦在那快樂的一點,把其他的全部刪掉。但你說你做不到,你控制不到你的情感。

你走後一個月的某個晚上,夜闌人靜,孤身對影。我拿出了你留下的一個箱子,它是鎖上的。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我偶然之下,因憤恨你的無聲離去而拍打梳妝枱才發現這一條從鐘子背後逃出來的鑰匙。

我雙眼在手中的鑰匙和枱上的銀色鐵箱之間遊移。我想起潘多拉的盒子,猶豫不決。耳畔重複著你昔日跟我說的一番話「每個人都有他的秘密,懂尊重別人的人是不會偷窺別人的秘密,因為有些秘密一旦被揭開,可能令人難以接受。」

雖然我對你的箱子十分好奇,但是我從來沒有嘗試尋找那一條鎖上你的秘密的鑰匙。因為我相信,尊重是愛情中的重要原素,更何況我也有我的小小秘密。

人已不在,你留下這一個箱子,你的秘密是屬於我的。這鑰匙在不知不覺間出現在我眼前。是否意味著我應該要去瞭解一下?但我又會否接受不了你的秘密 ? 最後,我留下了這鑰匙在枱上,進房入睡,就如當晩我留下你一人在客廳一樣。

人始終是充滿好奇心的動物,數日後,我終於把持不住,把鑰匙鑽進鐵箱的孔子內,探尋內裡的風光。

嚇然發現,原來收藏著一本日記。我不禁自問「為何我從來沒有察覺到他有寫日記的習慣?」

我打開日記,一頁一頁地閱讀,希望能藉著拿著的這一本日記去再次瞭解他,理解他日夜所言的痛苦,找出他決絕離去的理由。

從日記中,我發現到他的煩擾是由我而起的。他覺得我在婚後對他委實太好,他無時無刻都感覺到我的愛不斷昇華。我給他的榮華富貴也實在可以將他的幾輩子也溺死。他害怕有朝一日,當我發現他的秘密後,我會不再愛他,我會離他而去。

「什麼秘密?」

我發瘋似地不停翻閱,希望能有所發現。我不斷重閱了數個晚上,終於找到一些蛛絲馬跡。我將那些零碎的資料組織起來。

我心揪著痛「大蠢人。」

他所擔心的所謂秘密,我早已知道。我認識他不久便發現了,我就是知道他是我爸從前所陷害的人的女兒才接近他,希望能夠代我爸所做的一切作一點補償。但我沒有想過,在我倆相處下,我對他動了心。我不敢向說明一切是因為我查出他小時候曾經失憶,我以為他根本不知道我倆家人過去的種種關係,所以將計就計,跟寵我的媽瞞著我爸他的身世跟他結婚。

怎料,原來他回復了記憶。他特意前來認識我,計劃藉著我來一雪家仇。估不到,他對我日久生情,情愫由心生。最後,因為他被我所打動,決定放棄復仇。

可是,婚後他開始失控。因為內心的秘密令他日夜難安,又害怕失去我而努力將這實情埋於心底,最終不勝負荷而招到抑鬱症。

我哽咽著,笑問是緣還是孽。他的仇終於都報了,他在我熟睡時,從高處一躍而起,繼而墮下。我的心也從此跟他的身一同墜毀,不懂如何再愛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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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賢感覺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